《输了》④
大写加粗的OOC！！！
此篇中提及的木场就是《low mist》里的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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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今天汤的味道变了呢！”树花捧着小木碗地称赞天道的厨艺。
“是吧？因为汤会根据厨具的材质发生变化。”天道抖落着报纸，眯眯笑着点头。
树花喝完汤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向天道挥挥手：“哥哥！我走了，记得参加加贺美哥哥的葬礼！”
咚咚！
天道猛然睁开双眼，肩脊关节窝着汗液。他无意识地攥着被子，回忆这场从温馨急转直下变得惊恐的梦境。
自己竟然会做噩梦。
天道将枕头翻了个面，无视自己惊梦难眠的事实。
今晚，加贺美也没回老宅。
“真是……”
第二天一早，天道揉着鼻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自己是不会像怨怼整晚不归家的丈夫的妻子一样的，不过是有些精神紧绷，多喝几碗安神茶便是了。
天道抖了抖报纸，接着看起新闻。大约说的是改造人改革党换了新的首领，姓木场，是个温和派……
报纸被他虚捏着，一段新闻看三行退两行，最终他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报纸合上了。。
“真没想到……”
天道将报纸轻轻叠好，收入报架内，双眼微垂。自小煦去世以来，加贺美已经有过3个女友了，全部都是向导。
加贺美的意图过于昭昭，但天道不会让加贺美用这种方式离开老宅。
天道自然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加贺美打消这个念头，但是现在比起怎么办，天道更想知道为什么。
他从小煦的遗言里得知加贺美也爱着自己，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加贺美要离开？
为什么加贺美爱自己却还要和别人在一起？
他明明爱自己，这一点自己绝对没搞错，可他怎么能做到一边爱自己一边想要离开自己呢？
天道坐在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不停地在脑内尝试着捋清思路。
他作为神的宠儿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刻。
他并不焦虑，他只是单纯地想搞懂加贺美新这个人在想什么。
加贺美的确很有趣，有趣过头了。
他的所作所为到底为什么不合逻辑呢？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归根结底都会想要和对方一直在一起的，就像自己爱着加贺美，所以想要加贺美在自己身边。
加贺美有什么理由不和自己在一起呢？
一定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我回来了。”
加贺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没有任务的日子里，加贺美行踪不定。
偶尔莲华会带给天道加贺美的消息：他又去塔外了，他又去看小煦了，他又去和女人约会了……
他去了这里，他去了那里，唯独不肯留在天道的身边。
“师傅，强扭的瓜不甜的。”莲华一向有话直说，却也总是无奈地离开，下次仍会带来加贺美的消息，尽管她怀疑自己这是在平添许多人的烦恼。
天道无所不知——除了上面他困惑的那个问题，所以加贺美会去哪里其实不用莲华刻意告知。
但天道没有阻止莲华。
天道知道自己是需要有人证明些东西，可到底证明什么，天道也不是很明白。
又一个天道不知道的问题。
又是和加贺美有关的问题。
加贺美清洗了一下双手坐在餐桌前，他在晚饭时间回来，进门便闻见了香气。
天道煮着豆腐汤，没有说话。他一向坚信做料理时不可以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但不代表做完的时候不会说。
“你，又被女人甩了吧。”
天道与加贺美坐在四方餐桌的对角线，仿佛即使在一张饭桌上进食也要拉开最大距离那般。加贺美低头抿着汤，闻言只是手指稍稍顿了顿，没有其他异样。
虽然很多人认为天道是个傲慢的人（他也的确是），事实上他平时并不会故意去找别人麻烦，那是一种低劣无礼的行为，而天道的道德感和自尊心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对此时的加贺美除外。
加贺美已经很久没有对他露出过任何情感了。
他自葬礼以来对天道一直是客气地，礼貌地，好像自己只是暂时借住在这个房檐下面，与天道相识不过一周的样子。
这一点，令天道对加贺美有一丝刮目相看——毕竟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这样无视自己，真是奇迹——但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郁闷。
是的，天道总司竟然会有郁闷这种情绪，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道见他又没有反驳，露出他那种象征性的骄傲的笑容，声音里没有笑意：“看来，你还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加贺美轻巧地放下汤碗，看不出是恼是怒。
说不定加贺美对新认识的人也比对天道更加热情，他明明是很自来熟的那种人。
“她无法顶替你的精神束，所以我们分手了。”加贺美就这样，对天道说出了真相。
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并没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之处。
对自己已经搭建链桥的搭档说出这种话，没有人会这样做，这无异于故意挑起搭档二人的纷争。
但加贺美已经疲于伪装。就像他不反抗天道将他带回老宅那样，天道的精神束还扎在自己脑袋里，自己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何况不需要精神束，天道就能将自己剥夺得体无完肤。
“呵，果然还是这样。”天道已经结束了进食，抱着手臂叠起腿，说：“加贺美，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有人能替代我吧？”
天道话里有话，加贺美只当自己没有听懂。他这时正好吃光了碗里的米，合掌念告完便要起身回房。
他今天很累了，搭建链桥的失败和恋人的离开不知道哪一样更令人沮丧——或者还别有其他事令他无力，总之他现在只想要快点休息。
他站立在桌边时，背对着天道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
他慢慢地转过身，看到了天道眯起的双眼。
但他只是看着那双眼睛。
真的很漂亮。
天道，真的很难有女人能够拒绝你吧。
不，应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拒绝天道总司。他是完美的，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想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世界为了他而旋转”这种夸张的形容在他面前也不算过分。
但是……
加贺美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天道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可以代替你，天道。”
“我只是想要试着像正常人一样重新开始我的人生……你也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不是吗。”
他现在不爱天道，也不恨天道。
但天道总司对他而言就像是生命中难以割裂的一部分，想要离开他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希望天道明白：加贺美新与天道总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相爱了，更不可能会在一起。
这场关系宛若被蛛丝悬吊的巨石，即使不会掉下去，也不可能再被拽上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明白了——他其实一直明白，只是不愿相信：与天道的链桥不可能被撤除。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他想要拯救自己的人生。
也希望天道被拯救。
啊，这说法有些滑稽，谁能够拯救那个天道总司呢，他可是天道总司。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只有等他自己看透自己的心。
加贺美看着天道疑惑的眼睛，很想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天道总司，你并不真的爱着我。
感情是很复杂的，嫉妒，占有欲，失落感，期待，满足感，执着，疑惑，孤枕难眠，欲壑难平，这些与爱很像，但都不是爱。
自己花了几年的时间才终于明白，天道不会爱上自己。
天道也许不会爱任何人。
但加贺美希望他能去爱。天道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天道，他值得世上的所有。
也包括一个能够和他真正相爱的人。
这个人不是自己。
“加贺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逻辑混乱的话语吗？”天道琢磨着加贺美，用不着精神探测也能想到对方脑内都是一些加贺美式的愚不可及的想法。
“什么‘正常人’，你到底以为你是谁？无论你在想做什么愚蠢的行为，我劝你放弃。”天道收起习惯性的微笑，认真地望着加贺美那双看似风轻云淡的眼睛。
而加贺美，加贺美反倒笑了起来，那笑容只是稍纵即逝，更像是他在说话之前的蓄力。
他笑，明明这辈子最做不到的事就是违抗天道的命令，现在却要说出这样的话。
他说：“抱歉，这次我绝对不会放弃。”
这段纠缠不休的劣质情感戏码早该结束了。
天道也好，自己也好，都应该向前一步，得到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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